十年前,二十出頭在德國留學
到訪柏林,在Checkpoint Charlie 的圍牆博物館一逛便逛了三個小時
咫尺的圍牆,變了自由與專制、生與死的距離
愈五千人嘗試跨越圍牆,逃走方式和器具包括滑翔傘、熱氣球、雲梯甚至秘道
看得嘖嘖稱奇,
也總不禁問,背後驅使的是種怎樣的本能
後來又去了奥斯威辛集中營,在毒氣室中沉重得窒息
也無法解答,這種仇恨是怎樣的因果
30年前的今天圍牆倒下了,
而同年中國又發生了甚麼事情。
在扭曲的體制下,人性的光輝和黑暗變得一念之差
那時,以好奇和理性去看遙遠而也許帶點餘温的歷史
德文忘記得七七八八,歷史的告誡卻揮之不去。
然後沒想到,十年間會親身經歷從個人的身份認同,到你的親朋、社區、人生和回憶都一一被捲進這種漩渦。
那不再是歷史,
而是主宰你情感、讓你進退失據的眼前現實。
六月起的運動無人能預計,而香港全方位的墮落,
老實說又不感意外。
意外的是,香港還有由「香港人加油」、叫到「反抗、復仇和革命」的年青一代,再次把香港變成柏林般的前線。
一個世代。
當然良莠不齊,總或激情或鲁莽,
而我想起的往往是邱吉爾那句話:
Never was so much owed by so many to so few.
同樣二十歲出頭的他,面對的是個深淵。
憤怒、無力和愧疚、不贅
而緃容暴政還是覺醒常在戰場,
要從歷史汲收的教訓還是許多。